我哥冷冷道:「怕什麼?這個養女就是我親妹妹,我媽生她前就說過了,我這個妹妹一生都是為我服務的,我現在綁了她許家肯定要拿大筆錢跟我換,到時候我後半輩子就不愁了。」
頓了頓,他猥瑣地笑了:「我妹妹長得這麼漂亮,就是出去賣也能夠好幾個錢吧,就是可惜她第一次不能給我……」
「你這個禽獸!」男人怒不可遏,「我在業內這麼久見過形形**不要臉的人,可你這麼不要臉的,我還是第一次見!我當初就不該給你留餘地,該直接讓人上門把你砍死!」
「托你的福我現在已經無家可歸了,我們家的事就不勞剛哥您插手了。」
我哥說完就要掛斷電話,另一頭的男人慌忙阻止:「等等!」
「把許家養女給我,債務我們一筆勾銷。」
「怎麼,你看上這婊子了?」我哥歪着頭愣了兩秒,「可這不划算啊,許執懸賞千萬徵集有關線索,我這把不得勒索上億啊,光你那點債務怎麼能行?」
剛哥咬牙切齒地吐出幾個字:「那你想怎樣。」
「我要你打進我卡里五百萬,外加,你的整個地下**。」
這次另一頭沉默了片刻,一道清冷的聲線響起。
「好。」
11.
我哥把我蒙上眼睛,推到了一輛散發著腐敗鐵鏽味道的三輪車裡。
我渾身是傷,被他粗暴地推上車更痛了。
可我的嘴唇卻是不自覺地彎起。
在剛剛的電話里,最後一個字,我聽得出,是許執的聲音。
他現在一定快要發瘋了吧。
我好像很喜歡看他這種樣子。
小時候,我想吃糖,許執給我買兩塊就不讓我吃了。
我不開心,就故意甩開他的手不理他,他亦步亦趨地跟在我後面,到了家,我關上房間的門不讓他進,他也不繼續敲門,可幾個小時後我開門接水,發現他還站在門口。
大我三歲的少年像犯了錯的孩子,目光像被主人拋棄的小狼。
「妍妍,還生氣嗎?」那時的他眼睛紅紅的,睫毛像是濡**水。
我惡作劇似的喜歡看他這副樣子,冷着臉出去不理他,到了晚上睡覺,我突發奇想把房間的門打開一條縫隙。
果不其然,半夜,當我偶然間翻身醒來,便能看到床前站着一抹修長的身影,他骨節分明的手指似乎想落到我的臉上,但最終還是停在了距我方寸間的距離。
我微微眯着眼睛,身體因興奮而隱隱抖動。
我看到許執的身體慢慢貼向我,溫熱的呼吸灑在我的頸間,不知過了多久,他輕輕嘆了一口氣,幫我掩好被子,慢慢推門出去。
或許許執很早就喜歡我了。
但他不知道,我也同樣喜歡着他。
其實啊,早在我的生母和哥哥把我賣了的那年,我就徹底不愛他們了。
之所以還能容忍他們來到上海挑釁,是因為,我有一種惡趣味,喜歡看許執因害怕失去我而抓狂。
而我的生母和哥哥,便是幫我進行這場遊戲最好的催化劑。
12.
路上,我媽給我哥打來了電話。
電話那頭她憂心忡忡地說:「你這樣綁了你妹妹給許家要贖金是不是不太好?」
「許家可不是好惹的,萬一你被警察抓到了,你可是要坐牢的啊。依我看還是趕緊把她賣窯子里給你還債好了。」
我聽着這些話,真是差一點笑出聲。
明明都是她的孩子,可一個是她視若珍寶無限寵溺的心肝寶貝,一個,從出生那天起就註定了被她榨乾血肉的命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