絲絲血跡，眼眸中閃過一絲自責。
時雨搖了搖頭。
「不怪你。」
她的手指輕撫上他的側臉，揉了揉他腦後的短髮。
「是我活該，之前我騙你太多次了。」
厲宴霆眼中閃過一絲驚訝。
小姑娘今天……好像真的和以前不一樣了。
「厲宴霆，這次我是真心的。我會證明給你看。」
「要是我再騙你，就讓我……唔……」
厲宴霆堵住了她後面的話。
吻帶着幾分繾綣，原本只是想淺嘗，卻不自覺地想要索取更多。
時雨被吻得眼神迷離，大口呼吸着新鮮空氣。
「雨雨，我不用你發誓。」
哪怕是，再騙他一次又怎樣。
「我不想聽你，拿你自己發誓。」
看着他一臉認真的樣子，時雨突然好心疼好心疼。
眼前放大的俊臉，和前一世的記憶重合。
時雨彷彿又看見他將他抱在懷裡，笑着對她說：
「不是一直想我死嗎，現在，你如願了。」
時雨的眼淚一下就落了下來。
重生以來的種種心疼與擔憂，突然就像開閘的洪水一樣，隨着眼淚一起收勢不住。
「怎麼了？」
男人的聲音有幾分錯愕。
「嗚嗚嗚……宴霆哥哥，你真的好好，我以前怎麼不知道……」
「你知不知道，我差一點就把你弄丟了……」
宴霆哥哥？
厲宴霆嘴角勾起一絲弧度。
大手輕輕替她擦拭着眼淚。
「不哭了，嗯？」
「妝都要哭花了。」
「再哭要變成小花貓咯。」
不論他怎麼哄，時雨還是把頭埋在他的胸膛，肩膀一抽一抽的，哭個不停。
厲宴霆嘆了口氣。
「再哭的話，就親到你不哭為止。」
哭聲果然止住了。
時雨從他懷裡抬起頭，控訴地看了他一眼，幽怨的眼神卻讓男人嘴角的弧度更深了。
「別哭了，哭得人心疼。」
厲宴霆抬手揉了揉她的發頂，將她打橫抱起，向卧室走去。
「你先休息一會兒，我去處理些事情。」
時雨乖巧地點點頭。
厲宴霆在她額間輕輕一吻，替她掖好被子。
目光瞥見床頭的相框，厲宴霆的臉色瞬間陰鷙下來，沉着臉去了書房。
……
手指摩挲着剛換下來的外套。高定西裝上面，縱橫交錯着她的眼淚和鼻涕。
手機「叮咚叮咚」的連響幾聲。
陸逸風：「厲哥，小嫂子這是怎麼了？？！！」
屏幕上顯示出一條新聞鏈接，正是今天時雨接受採訪的視頻。
蘇大帥哥：「卧槽？？剛回國就看到這麼勁爆的消息？？」
陸逸風：「晚上聚一聚？」
蘇大帥哥：「我沒問題，但是厲哥？」
厲宴霆快速回了一句：「老地方見。」
……
時雨實在是太累了，躺在床上一會兒就沉沉睡去。
她看見厲宴霆渾身是血地拖着她膝行，他身後是長長的血跡。
時雨想叫，卻發不出聲音。
一會兒，眼前又出現了媽媽的臉，一雙眼睛笑眯眯的，溫柔地替她梳着小辮子。
可是媽媽的臉漸漸變得浮腫，五官開始扭曲，面色變得青紫，兩眼空洞……
父親的臉突然浮現出來，帶着與年齡不相符的蒼老。
父親張開嘴，說了什麼，時雨卻一個字也聽不見。
「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……」
時萍萍刺耳的笑聲從遠處傳來，回蕩在曠野。
時雨猛地坐了起來，兩隻手緊緊抓着被子。
是夢。
時雨驚出一身冷汗，頭疼得彷彿要裂開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