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他認真的神情,心裏有一股暖流划過。
似乎是感受到她灼熱目光,厲宴霆猛地抬頭。
時雨趕緊低垂視線,一顆心砰砰的,彷彿要跳出胸腔。
明明只是幾分鐘,時雨卻感覺好像過了幾個世紀。
厲宴霆終於塗好了葯,將醫藥箱收起,依舊半跪在床前,從床頭櫃里拿出了什麼,捧到時雨面前。
「給你的。」
時雨驚訝地抬頭,只見厲宴霆嘴角噙着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。
黑色的絨布上面躺着一顆粉鑽戒指,在燈光下絢爛奪目,正是她前天丟掉的那枚婚戒。
「我的戒指……已經找回來了?」
「嗯。」
就在她扔掉戒指的當晚,他一夜沒睡,找人把湖水抽幹了,從湖底撿出戒指,又細細擦洗乾淨,放回她的床頭。
「以為你不想要了,就沒敢給你。」
他承認,如果她再扔一次,他可能真的會瘋。
時雨的眼眶有些濕潤。
「厲宴霆……以前是我胡鬧,你別放在心上好不好……」
「從今以後,我會好好地做你的妻子。」
「不論發生什麼,我們都一起面對。」
好好做你的妻子。
厲宴霆細細品着這句話,有些微怔。
思緒彷彿回到十三年前的那個午後,暖黃的陽光灑在小姑娘碎花裙上,她的笑比陽光還燦爛。
那時的他,剛剛遭受了身心的雙重重創,幾乎已經放棄了生的希望。
而她就像一縷陽光,照進了他骯髒陰暗的世界。
那時候,他就認定了她。
時雨伸出左手,放在厲宴霆的手心。
上一世,雖然結婚了,她卻覺得是厲宴霆強迫她的,所以從來沒有戴過他的戒指。
那天厲宴霆強行給她戴在手上,她卻摘下來扔進了湖裡。
「老公,幫我把戒指戴上吧。」
厲宴霆握着她的手,手中的戒指彷彿有千斤重。
小心翼翼地戴在她的左手無名指,一貫握槍的手竟然有些顫抖。
戒指完美貼合時雨的手指,粉鑽的光輝映得她的皮膚越發白皙。
厲宴霆將她的手放在唇邊,一遍一遍地親吻。
十三年了,他終於等來了這一天。
時雨摟着他的脖子,在他耳邊輕聲低語:
「老公,今晚,就是我們的新婚夜,好不好?」
轟!
腦子裡的一根弦一下就崩斷了。
兩人不知道何時倒在了床上。
吻,細細碎碎地落在時雨的眉間,耳畔,頸側……
不同於以往的霸道,今晚的厲宴霆吻得格外溫柔。
彷彿她是一個瓷娃娃,一用力就會碎了。
時雨覺得自己要醉倒在他的溫柔里。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時雨雙手抵着男人堅實的胸膛,一顆一顆地解開他黑色襯衫的紐扣。
男人胸前一道長長刀疤映入眼帘,時雨頓時眼睛一酸。
察覺到她的情緒,厲宴霆忙扯過襯衫,遮住了猙獰的疤痕。
薄唇吻上她的眼瞼,擋住了她的視線。
「對不起。」
時雨的眼淚不自覺地流了下來。
厲宴霆溫柔地吻掉她的淚水,彷彿要把她融進骨血。
「雨雨,我不想聽你說對不起。」